☆42.第四十二章侯府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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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侯府散
明鏡與史氏辭別之後，正欲上馬車，轉眼卻見不遠處，穿著六品官服，頭戴烏紗帽的祝景行騎著一匹棗紅色的馬向此處飛奔而來。
“夫君，你怎麽來了”明鏡遂停止了動作，絕美的臉上閃過一絲訝異。
祝景行勒住手中的韁繩，徑自下了馬，笑若清風拂面，繼而低沈的嗓音響起: “為夫自是來接你回府的。”
一面說著，一面就親自牽了明鏡的手，攙扶著自己的小妻子上了馬車。
而後，自己也順勢坐進了馬車裏。
至於那匹棗紅色的馬，就只能被小廝一路牽回去了。
大皇子府前的這一幕，不知被多少人家的夫人和姑娘瞧了去，真真是羨煞了一眾旁人。
有位夫人感嘆道: “難怪當初宮裏的兩位公主都在爭著祝家郎君做駙馬，果然是會疼人的……”
自此，上京城裏人人都知道祝家的大郎君與他的妻子琴瑟和鳴，恩愛情深。
卻說馬車裏，夫妻二人坐在一處，本就空間不大的馬車此時更顯得有些狹小。
明鏡心中還在為剛剛祝景行在外人面前刻意與自己親近而感到有些害羞。雖然說她已經有些習慣了祝景行私下裏的那種不正經行為，但是畢竟之前都是在私底下，而今天卻當著那麽多人的面……
祝景行不用瞧明鏡的臉都知道她心中在糾結著什麽，於是也沒有開口打擾她，只一路上不停地把玩著明鏡的那雙白皙柔嫩的玉手，小小的，放在自己的手掌心裏，可不就是貓爪麽，一撓一撓的，叫人心底裏生癢……
一路上二人都默契地沒有講什麽話，只回了祝府，到了汀蘭苑之後，明鏡才主動地說起了今日賞菊宴上發生的事情。隨後，明鏡又問祝景行: “夫君可知五皇子殿下究竟被抓到了什麽錯處”
祝景行敏銳地發現了明鏡說話的用詞很是講究，她說的是被抓到了什麽錯處而不是犯了什麽錯。
祝景行本不欲明鏡牽扯進朝堂之事，只希望她能每日無憂無慮的生活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但是今日發生的事情，他的小妻子是躲不開的。
於是，祝景行也不打算隱瞞，便道: “五皇子殿下與安平侯府談氏還有雲氏一族勾結，私下籌備軍馬，人證物證俱在，此次怕是兇多吉少。另外，與威遠侯府等……也有牽扯。”
威遠侯府明鏡冷靜下來，問: “是明遠延還是明遠平三叔平庸半生，不會籌謀，只怕就是明遠延了……”
想到這裏，明鏡又問: “那禁衛軍的人可是已經去了威遠侯府”
祝景行伸手將明鏡抱在懷中，低聲道: “威遠侯府雖有牽扯其中，但到底不是主謀，如今，皇上只著人將大伯父抓了起來……你放心，侯府其他人都無事。”
明鏡順勢靠在祝景行的肩上: “我沒有擔心他們……威遠侯府裏，除了三叔母待我尚可，其他的人其實都和我沒有什麽關系。只是，想著父親當年在邊疆血戰才換來威遠侯府的榮光……如今，也就這樣被明遠延毀了……”
“罷了，一點子虛名而已。人都去了，我又何必在意……”隨後，明鏡就盯著祝景行，問: “那夫君呢朝中黨爭，夫君有參與嗎或者，夫君有打算……”
祝景行打斷了明鏡，反問: “鏡兒以為呢”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明鏡。
明鏡擡頭，發髻上珠環相碰，鬢邊步搖垂下的細細流蘇泛出一點一點柔和的光暈。她沒有躲避祝景行的目光，反而迎了上去，頰邊笑意盈然。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只願夫君，能一直做一個純臣。”
“那為夫定不辜負鏡兒之望。”
卻說威遠侯府那一頭，史氏一回了侯府就得知了明遠延已經被抓走的事情，現在整個侯府裏都人心惶惶的。
史氏抓緊了手中的帕子，忽而憶及去年明鏡說過的話，略略一想，就下定了決心，找了明遠平和小王氏去說分家的事情。
原本他們三房不分家，不過就是因為明遠平無權無勢，想著分出去了也不好過，不如在侯府裏還能借著侯府的勢，日子也能好過一些。
可是如今不同了，威遠侯府本就一日不如一日了，現在明遠延眼看就已經不行了，而他們三房的安哥兒也已經出息了，她絕不能讓明遠延自己犯下的事情波及到他們三房，阻了安哥兒的仕途。
所以此刻能做的，就是立刻分家。
明遠平素來是個沒有主見的，便都聽了史氏的話，三房的夫妻兩個二人合計了一下，就去了福祿堂。
福祿堂裏，小王氏聽了夫妻兩個要分家，自然是不同意的。畢竟如今明遠延倒了，孫子一輩也就只有明長安才出息一些，而明長瑞這會子的承襲爵位是更無可能了。
史氏這邊態度也堅決，於是兩邊就這樣一直僵持著。
次日，明鏡送了祝景行上朝之後，又去了各房請過安，便待在汀蘭苑裏做女工。
不多時，宋媽媽就進來傳話說: “少奶奶，威遠侯府的老夫人來了。”
聞言，明鏡便放下了手裏的繡活，問: “祖母人現在到哪兒”
宋媽媽回道: “老夫人知道之後已經叫人迎到瑞雪堂了。”
明鏡又問: “只祖母一人來的嗎三叔母可跟著了”
宋媽媽回道: “外面的人說只有老夫人一人，並未見三夫人。”
明鏡聽了，便立刻叫蕓書和瑩畫替自己換了一身衣裳，這才去了瑞雪堂。
瑞雪堂裏，祝老夫人邀了小王氏上座，張氏也已經到了，帶著婕姐兒坐在一側陪著。
祝老夫人特意叫人上了六安茶，又著人上了各式各樣的點心。
小王氏笑道: “我這婆子今日不請自來，真是麻煩親家了。”
祝老夫人道: “親家真是客氣了。我們祝家剛到上京不久，在這裏也是無親無故的，倒也多盼著親家能上門多走動走動。”
小王氏笑了應了幾句，又誇讚了婕姐兒一番。 “果真是個標志的姑娘，比我們府裏的都強多了。”
“哪裏，老夫人真是客氣了。”張氏聽了，也少不得要謙虛了一番。
幾個人聊了一會子，外面就有人傳話道: “大少奶奶來了。”祝老夫人聽了，連忙叫人傳進來。
“鏡兒見過祖母，母親。”明鏡進了屋子之後，便給在坐的各位長輩都行了禮。
祝老夫人含笑道: “快起來吧。”
小王氏指著明鏡道: “我這孫女在府中一直嬌養著，難免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如今出嫁了，還要老夫人和夫人多擔待一些。”
祝老夫人: “鏡兒這孩子是極好的，我很喜歡。”
幾個人又閑聊幾句之後，祝老夫人就對明鏡道: “今兒你祖母來了，你們祖孫兩個也好不容易見上一面，也合該敘敘舊。”
明鏡聽了，便起身答應著，領著小王氏去了汀蘭苑。
沒有了外人，祖孫之間也就不必偽裝了。
明鏡開門見山，問: “不知祖母今日來，是有什麽事情”
小王氏心中雖不喜明鏡的態度，但是到底今日是來求人辦事的，便也只得忍著，好聲好氣地道: “威遠侯府的事兒，想必你也聽說了吧”
明鏡點點頭，靜待下文。
小王氏只得道: “如今，你大伯父出了事，你三叔和三叔母也鬧著要分家，眼看著這威遠侯府就要散了……你好歹是威遠侯府的姑娘，娘家有難，你不會不管的吧”
明鏡覺得十分好笑: “我為何要管威遠侯府，與我有何關系”
“當年，你們是如何對我的，如何對我母親的，你們心中難道沒有數嗎現在出了事情，倒是想起我來了。”
小王氏本也沒有打算打親情牌，於是又道: “當年之事確實對不住你。不過——這威遠侯府是你父親拼了命去維護的，你，難道就真的忍心看著它一朝傾覆你忍心看著，從此大越再也沒有威遠侯府”
明鏡輕勾丹唇: “有何不忍心父親在世時，究竟待我如何，祖母心裏也不是不知的吧您這話，對芫姐兒說，想必還有些用處。”
“所以，威遠侯府究竟如何，其實與我也不大相幹。”
小王氏死死地盯著明鏡: “我早該看出來，其實，你的心才是最冷的那一個。”
明鏡低眸，唇邊勾出了一個絕美的弧度: “那也多虧了祖母等人的栽培。”
“如今局勢，明遠延早已沒有活路了。祖母若想保晚年安穩，還是舍了大房吧。”
“我言盡於此，祖母，請回吧。”
“你……”小王氏見明鏡擺出如此囂張的態度，心裏惱怒不已。又見宋媽媽走過來擺出一副送客的姿態，就只好忍著怒氣，領著申嬤嬤等人走了。
瑞雪堂裏，祝老夫人知道小王氏走了之後，也沒有多說什麽。她雖沒多大見識，卻也聽聞了威遠侯府近來已經出事了。她猜想著，小王氏無故登門，必定是與威遠侯府有關。
身邊的嬤嬤揣測著，道: “要不要請了大少奶奶過來問問……”
祝老夫人搖了搖頭， “我瞧著那丫頭看著好相與，卻不是個沒主見的。何況，行哥兒也自有分寸，不必擔心。若是連這事都處理不好，那以後也不必在朝堂上走了。”
之後沒過幾日，明鏡便得了消息，說是三房已經分了家。史氏已經在別處購置了一套宅院，火速搬出了威遠侯府。
另外，小王氏也隨著史氏一同搬出侯府了。
而如今威遠侯府裏，別說主母，就是連個管事也沒有。只剩下以花姨娘為首的一幹妾室，並上大房的幾個孩子。
緊接著，景熙帝的聖旨也下了，五皇子殿下被貶為庶人，關進了宗人府，終身幽禁。而談氏與雲氏男丁皆被誅，女眷皆流放或是充了軍妓。
而像威遠侯府這樣被牽扯進這樁案子的，男丁都逃不過流放，爵位也被褫奪。唯一慶幸的是未牽連九族，禍不及出嫁女。
從此，大越朝再無威遠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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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景行勒住手中的韁繩，徑自下了馬，笑若清風拂面，繼而低沈的嗓音響起: “為夫自是來接你回府的。”
一面說著，一面就親自牽了明鏡的手，攙扶著自己的小妻子上了馬車。
而後，自己也順勢坐進了馬車裏。
至於那匹棗紅色的馬，就只能被小廝一路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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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夫人感嘆道: “難怪當初宮裏的兩位公主都在爭著祝家郎君做駙馬，果然是會疼人的……”
自此，上京城裏人人都知道祝家的大郎君與他的妻子琴瑟和鳴，恩愛情深。
卻說馬車裏，夫妻二人坐在一處，本就空間不大的馬車此時更顯得有些狹小。
明鏡心中還在為剛剛祝景行在外人面前刻意與自己親近而感到有些害羞。雖然說她已經有些習慣了祝景行私下裏的那種不正經行為，但是畢竟之前都是在私底下，而今天卻當著那麽多人的面……
祝景行不用瞧明鏡的臉都知道她心中在糾結著什麽，於是也沒有開口打擾她，只一路上不停地把玩著明鏡的那雙白皙柔嫩的玉手，小小的，放在自己的手掌心裏，可不就是貓爪麽，一撓一撓的，叫人心底裏生癢……
一路上二人都默契地沒有講什麽話，只回了祝府，到了汀蘭苑之後，明鏡才主動地說起了今日賞菊宴上發生的事情。隨後，明鏡又問祝景行: “夫君可知五皇子殿下究竟被抓到了什麽錯處”
祝景行敏銳地發現了明鏡說話的用詞很是講究，她說的是被抓到了什麽錯處而不是犯了什麽錯。
祝景行本不欲明鏡牽扯進朝堂之事，只希望她能每日無憂無慮的生活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但是今日發生的事情，他的小妻子是躲不開的。
於是，祝景行也不打算隱瞞，便道: “五皇子殿下與安平侯府談氏還有雲氏一族勾結，私下籌備軍馬，人證物證俱在，此次怕是兇多吉少。另外，與威遠侯府等……也有牽扯。”
威遠侯府明鏡冷靜下來，問: “是明遠延還是明遠平三叔平庸半生，不會籌謀，只怕就是明遠延了……”
想到這裏，明鏡又問: “那禁衛軍的人可是已經去了威遠侯府”
祝景行伸手將明鏡抱在懷中，低聲道: “威遠侯府雖有牽扯其中，但到底不是主謀，如今，皇上只著人將大伯父抓了起來……你放心，侯府其他人都無事。”
明鏡順勢靠在祝景行的肩上: “我沒有擔心他們……威遠侯府裏，除了三叔母待我尚可，其他的人其實都和我沒有什麽關系。只是，想著父親當年在邊疆血戰才換來威遠侯府的榮光……如今，也就這樣被明遠延毀了……”
“罷了，一點子虛名而已。人都去了，我又何必在意……”隨後，明鏡就盯著祝景行，問: “那夫君呢朝中黨爭，夫君有參與嗎或者，夫君有打算……”
祝景行打斷了明鏡，反問: “鏡兒以為呢”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明鏡。
明鏡擡頭，發髻上珠環相碰，鬢邊步搖垂下的細細流蘇泛出一點一點柔和的光暈。她沒有躲避祝景行的目光，反而迎了上去，頰邊笑意盈然。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只願夫君，能一直做一個純臣。”
“那為夫定不辜負鏡兒之望。”
卻說威遠侯府那一頭，史氏一回了侯府就得知了明遠延已經被抓走的事情，現在整個侯府裏都人心惶惶的。
史氏抓緊了手中的帕子，忽而憶及去年明鏡說過的話，略略一想，就下定了決心，找了明遠平和小王氏去說分家的事情。
原本他們三房不分家，不過就是因為明遠平無權無勢，想著分出去了也不好過，不如在侯府裏還能借著侯府的勢，日子也能好過一些。
可是如今不同了，威遠侯府本就一日不如一日了，現在明遠延眼看就已經不行了，而他們三房的安哥兒也已經出息了，她絕不能讓明遠延自己犯下的事情波及到他們三房，阻了安哥兒的仕途。
所以此刻能做的，就是立刻分家。
明遠平素來是個沒有主見的，便都聽了史氏的話，三房的夫妻兩個二人合計了一下，就去了福祿堂。
福祿堂裏，小王氏聽了夫妻兩個要分家，自然是不同意的。畢竟如今明遠延倒了，孫子一輩也就只有明長安才出息一些，而明長瑞這會子的承襲爵位是更無可能了。
史氏這邊態度也堅決，於是兩邊就這樣一直僵持著。
次日，明鏡送了祝景行上朝之後，又去了各房請過安，便待在汀蘭苑裏做女工。
不多時，宋媽媽就進來傳話說: “少奶奶，威遠侯府的老夫人來了。”
聞言，明鏡便放下了手裏的繡活，問: “祖母人現在到哪兒”
宋媽媽回道: “老夫人知道之後已經叫人迎到瑞雪堂了。”
明鏡又問: “只祖母一人來的嗎三叔母可跟著了”
宋媽媽回道: “外面的人說只有老夫人一人，並未見三夫人。”
明鏡聽了，便立刻叫蕓書和瑩畫替自己換了一身衣裳，這才去了瑞雪堂。
瑞雪堂裏，祝老夫人邀了小王氏上座，張氏也已經到了，帶著婕姐兒坐在一側陪著。
祝老夫人特意叫人上了六安茶，又著人上了各式各樣的點心。
小王氏笑道: “我這婆子今日不請自來，真是麻煩親家了。”
祝老夫人道: “親家真是客氣了。我們祝家剛到上京不久，在這裏也是無親無故的，倒也多盼著親家能上門多走動走動。”
小王氏笑了應了幾句，又誇讚了婕姐兒一番。 “果真是個標志的姑娘，比我們府裏的都強多了。”
“哪裏，老夫人真是客氣了。”張氏聽了，也少不得要謙虛了一番。
幾個人聊了一會子，外面就有人傳話道: “大少奶奶來了。”祝老夫人聽了，連忙叫人傳進來。
“鏡兒見過祖母，母親。”明鏡進了屋子之後，便給在坐的各位長輩都行了禮。
祝老夫人含笑道: “快起來吧。”
小王氏指著明鏡道: “我這孫女在府中一直嬌養著，難免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如今出嫁了，還要老夫人和夫人多擔待一些。”
祝老夫人: “鏡兒這孩子是極好的，我很喜歡。”
幾個人又閑聊幾句之後，祝老夫人就對明鏡道: “今兒你祖母來了，你們祖孫兩個也好不容易見上一面，也合該敘敘舊。”
明鏡聽了，便起身答應著，領著小王氏去了汀蘭苑。
沒有了外人，祖孫之間也就不必偽裝了。
明鏡開門見山，問: “不知祖母今日來，是有什麽事情”
小王氏心中雖不喜明鏡的態度，但是到底今日是來求人辦事的，便也只得忍著，好聲好氣地道: “威遠侯府的事兒，想必你也聽說了吧”
明鏡點點頭，靜待下文。
小王氏只得道: “如今，你大伯父出了事，你三叔和三叔母也鬧著要分家，眼看著這威遠侯府就要散了……你好歹是威遠侯府的姑娘，娘家有難，你不會不管的吧”
明鏡覺得十分好笑: “我為何要管威遠侯府，與我有何關系”
“當年，你們是如何對我的，如何對我母親的，你們心中難道沒有數嗎現在出了事情，倒是想起我來了。”
小王氏本也沒有打算打親情牌，於是又道: “當年之事確實對不住你。不過——這威遠侯府是你父親拼了命去維護的，你，難道就真的忍心看著它一朝傾覆你忍心看著，從此大越再也沒有威遠侯府”
明鏡輕勾丹唇: “有何不忍心父親在世時，究竟待我如何，祖母心裏也不是不知的吧您這話，對芫姐兒說，想必還有些用處。”
“所以，威遠侯府究竟如何，其實與我也不大相幹。”
小王氏死死地盯著明鏡: “我早該看出來，其實，你的心才是最冷的那一個。”
明鏡低眸，唇邊勾出了一個絕美的弧度: “那也多虧了祖母等人的栽培。”
“如今局勢，明遠延早已沒有活路了。祖母若想保晚年安穩，還是舍了大房吧。”
“我言盡於此，祖母，請回吧。”
“你……”小王氏見明鏡擺出如此囂張的態度，心裏惱怒不已。又見宋媽媽走過來擺出一副送客的姿態，就只好忍著怒氣，領著申嬤嬤等人走了。
瑞雪堂裏，祝老夫人知道小王氏走了之後，也沒有多說什麽。她雖沒多大見識，卻也聽聞了威遠侯府近來已經出事了。她猜想著，小王氏無故登門，必定是與威遠侯府有關。
身邊的嬤嬤揣測著，道: “要不要請了大少奶奶過來問問……”
祝老夫人搖了搖頭， “我瞧著那丫頭看著好相與，卻不是個沒主見的。何況，行哥兒也自有分寸，不必擔心。若是連這事都處理不好，那以後也不必在朝堂上走了。”
之後沒過幾日，明鏡便得了消息，說是三房已經分了家。史氏已經在別處購置了一套宅院，火速搬出了威遠侯府。
另外，小王氏也隨著史氏一同搬出侯府了。
而如今威遠侯府裏，別說主母，就是連個管事也沒有。只剩下以花姨娘為首的一幹妾室，並上大房的幾個孩子。
緊接著，景熙帝的聖旨也下了，五皇子殿下被貶為庶人，關進了宗人府，終身幽禁。而談氏與雲氏男丁皆被誅，女眷皆流放或是充了軍妓。
而像威遠侯府這樣被牽扯進這樁案子的，男丁都逃不過流放，爵位也被褫奪。唯一慶幸的是未牽連九族，禍不及出嫁女。
從此，大越朝再無威遠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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